我马上数到五

你也不必终其一生去寻找相似的爱。

【冲神】冬谧

之前为了BGO而加印的我的第一个本子《甘味》彻底完售了 不会再刷 感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发个老文《冬谧混更》字数1w9





一、雪夜

下雪了。

因天气不好,街上也就没什么人,今天神乐的散步也草草结束。她爬上了楼梯打开万事屋的门,却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倚在楼梯的扶手上,有点愣然地望着因雪而稍显不同的街道。雪已经下了有一阵子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地上的积雪踩起来已经有一定的质感,而雪却依旧按照自己的步调,不疾不徐地缓缓堆砌起来,神乐不经猜想,如果没有人来阻止的话,这雪会不会就这样,缓慢而又坚定地,将这个世界埋掉呢。

雪花绒绒落下,说它绒绒,便是因为它与绒毛有共同之处,因为它们落在衣服上,都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彻底摆脱拂尽的,但是神乐撑着伞,她完全不担心这个。想到这里,神乐忍不住带着点得意地转起了伞,上面些微的积雪被转开,干扰了周围一小片范围的雪,偏离了它们本该下落的轨迹。然而天地间别处的雪还是那么悠悠地,自顾自地落下。

打断少女偶尔静思的,是房内沙发上被冻醒的坂田银时:“嘶——小神乐,你干嘛不关门,阿银我可是只穿着睡衣,你是想冻死我吗?”

神乐却还是维持着那样的姿势,没有说话,直到银时抱着胳膊瑟瑟地走到门前她才幽幽问道:“银酱,我每次出去散步,都觉得我好像应该碰见什么人似的阿鲁,可我以前没有来过这里啊阿鲁。”

银时缩着身子冲自己的双手哈了口气:“小神乐你这是思春了啊,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啊,总是想着走在大马路上就能碰见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事实上马路上都是骑着小电驴的大叔,不要总是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哟。”

“呸,大冬天的思什么春阿鲁。算了,跟你说不通阿鲁。”神乐收伞进屋,“啪”得一下把门关上,惊了银时一跳。

“唉,女儿到了一定年龄,就会开始觉得嫌跟老妈有代沟了,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啊。”银时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眼中却因之前被忽悠过去的话题,露出些无奈的神情。

 “今天新八不过来了吧阿鲁。”神乐一边想着心思,一边询问另一人的行踪。

“嗯,快过年了,天气又不好,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上门,我就放他假了。”

“好,那今天继续吃鸡蛋盖饭吧阿鲁!”神乐兴致勃勃地宣布。

“别啊小神乐,阿银我都吃了一周的鸡蛋盖饭了……”

“那你做饭啊阿鲁。”神乐投以嫌弃的眼神。

“嗯……鸡蛋盖饭挺好的……”银时屈服于自己懒癌的淫威之下。

新八你快回来啊……

“对了,新八之前打电话过来,叫我们除夕夜去他家过。”银时恍然想起这事。

“好的阿鲁。”神乐似是不经意地问道,“以前我们都是去他家过除夕夜的嘛阿鲁?”

“对啊,我们……”银时正待回忆往昔,却突然意识到不对,连忙继续改口,“我经常被新八邀请过去,今年带上你啦。”

神乐没有答话。

神乐是被银时捡回万事屋的。几个月前从医院醒来,据说是这个名叫坂田银时的甜食控捡到昏倒在地的她,然后送进了医院。她当时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于是在医院住了将近有半年,出院之后她就进驻了万事屋。她的记忆似乎有点混乱,只记得自己是夜兔星来地球打工的,有一个常年不在家的父亲和离家出走的叛逆哥哥,来地球和之后被一个组织利用,去做些她不喜欢的事,她表示要退出却被追杀。可是关于她究竟是怎么晕倒的,她对此毫无印象。她总觉得进驻万事屋太过容易了些,一个成日拖欠房租的MADAO(看起来并不是那种随便乱捡东西的滥好人类型),和一个没有其他正经收入的小鬼,为什么会毫不犹豫地接纳她,让她住在万事屋呢?并且两人对她的态度极为熟稔,仿佛认识很久,而自己也毫不抗拒这种相处。歌舞伎町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她总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一点点熟悉的感觉慢慢地积累起来,最近出去散步时候,总感觉自己应该要遇见什么人,或者说是期待着能够遇见什么人,可街上形形色色的人中,没有一个是她所期待的那个。

她不知道她在期待着谁,也不知道自己找到那个人之后要干什么,一头雾水。可没有人能为她解惑。对于这种状况,神乐的感觉与其说是不满,不如说是缺憾,因没有跟某人相遇而导致的缺憾。

居然让自己如此在意,莫非是男朋友之类的人?

 

 

虽然下着雪,因着那种想邂逅某人的冲动,神乐每天的散步习惯依旧保持着。这天她散步回来,远远地就看见万事屋下有个似乎已经驻足一会,抬脚欲走的身影。那人穿着黑色的制服,栗色的短发随风微扬,长相看不真切,但神乐就是知道,他就是那个她想遇见、该遇见的人。神乐一时心潮澎湃,抬脚就向那个身影奔去,冬日寒冷的风刮疼她的脸,可她毫不在乎,只一心想离那人再近些,再近些。待跑到万事屋楼下,那人似乎早就察觉到她奔跑而来的动静,止步不前,却也不回身。神乐有些气喘吁吁,脸上带着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剧烈跑动而起的红晕,呼出的白雾有些影响她的视线,神乐将目光钉在那人背后,小心地发问:“我们以前见过吗阿鲁?”

那人回身,冬日的暖阳打到他脸上,让神乐小小抽了口气,伞也不自觉地从手中滑落。刘海散碎在额前,白皙的皮肤,一双红眸迷人,身姿挺拔,好一位俊俏少年。就是这张脸,就是这个人,神乐被这种席卷而来的感觉击中,有些发愣。那少年略略走近,捡起她的伞重新塞到她手里,勾唇而笑:“怎么,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喜欢搭讪了吗?”

然后回身离开,似是毫不留恋。

神乐捂了捂狂跳的心口,伸手想要挽留,终还是颓然放下。

神乐满心失落又有点纳闷,看少年的反应,他们似乎不是什么熟识的关系。但她这心口小鹿乱撞的反应……难道是暗恋对象?本命之类的?

 

 

“总悟,你小子今天又要翘班吗?!”土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啊……土方先生,今天我的眼罩不舒服,我需要留下来照顾它。”总悟戴着眼罩缩在被窝里毫不动弹。

“眼罩不舒服个鬼啊!我的蛋黄酱还不舒服呢!”土方怒吼。

“不舒服就要看医生啊,顺便看出不治之症,把副长之位让出来吧土方先生。”

“不治之症是被看出来的吗?!医生是你吗?!”土方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巡街这事你都几个月没干了?”

“嘛,也就那么三四五六个月。”

“是从中国姑娘出院之后你就没出去巡街过吧,你真打算……?”

“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不是很好吗?”

“这样真的好吗?”土方有些劝解之意。

“……至少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说吧。土方先生不是来将副长之位拱手相让的话,就请回吧,我继续睡了,Zzzz……”冲田秒睡。

土方犹自站了一会,叹了口气,终是关上门走了。

土方走后,冲田扯下眼罩,从被窝中坐起,以手抚额将刘海拨到后面去,又松开手,让额发凌乱着。他又哪里睡得着,就算是他,此时也有些无措,垂眼拨弄几下被子的褶皱,理所当然地发现这种无聊的动作并不能化解他的烦闷。前日没忍住去万事屋楼下站了站,没成想正要离开却还是碰上了她。虽然他素来淡定,可天知道那时候他有多紧张,听见她问起是不是见过,心情就忍不住雀跃起来,无法冷淡以对,没想到他一回身,她的伞却脱了手,只好帮她捡起伞,避开问题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调笑一句,却是知道不能再留,硬逼着自己没有回头。

呼……那些该死的家伙,该尽快把他们灭个干净了。

 

 

转眼就是除夕,银时携神乐到志村家吃年夜饭。从那次万事屋下的相遇后,那人却再也不出现了,神乐向银时问起那少年的身份,银时却只说是不相干的人。神乐知其定然是在哄骗她,可哄骗她的原因又是为了什么?莫非是她失忆之前的前男友?趁她失忆干脆让她不再认识他,省的有过多的瓜葛?神乐为自己的脑洞所深深折服。但是不明朗的事态和他人暧昧的态度,总是不断地激发着她的好奇心,自己对少年的执着也加剧了她寻求真相的想法与动力。这种感觉紧紧围绕着神乐,挥之不去,然而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求答案,于是这几日总是神思不属。这时见到志村妙,这种状态倒是好了些,与阿妙说笑谈天,毫不见郁色,旁边的银时总算松了口气,悄悄向阿妙递了个鼓励的眼神,又眼神示意新八也加入进去。

新八立即会意,夹了筷子神乐爱吃的菜,笑道:“小神乐多吃点,才出院没几个月,还是得补补。”

“老八你这一筷子也太少了阿鲁。”神乐开心地吃完之后,又自己动手夹了一大筷子进碗里。

“就是啊老八,你这夹得也太少了。”银时也照着神乐的量夹了一大筷子进她碗里。 

看神乐吃得开心,阿妙忍不住欣慰:“看到小神乐现在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之前你被冲……啊、银桑送进医院的时候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冲?”神乐随意一问。

“啊……姐姐是说银桑带着你冲进医院啦。”新八却紧张地圆场。

“啊对,我是想说银桑冲进医院。”阿妙立刻附和。

看他们态度这么不自然,神乐忍不住将这个字在口中咀嚼了一番,忽的惊觉熟悉感升腾起来,似乎是个名字……是谁的名字呢?

看神乐发愣,银时心头暗暗叫糟,立刻试图用吃的转移神乐的注意力:“小神乐怎么不吃这个,你以前不是很爱吃的吗,去年你还……”正想说“去年你还在除夕夜吃了很多”,银时恨不得抽自己嘴巴。

“去年?”神乐越发觉得有什么不对。

“哈哈哈,今天不是除夕夜吗,那今天以前就是去年了啊。”银时滴着冷汗继续圆。

“哦……是吗阿鲁?”神乐投以质疑的眼神。

“明天开始才是新的一年啊,笨蛋银桑,这你都搞不清楚吗?”新八赶紧救场。

“哈哈我的确一直没有搞清楚过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银时干笑。

“哎呀难得除夕夜就不要纠结这些事情了,吃菜吃菜。”阿妙看气氛不对于是想要用食物引开吃货神乐的注意力,但是似乎失败了。

“我们是不是以前就认识?”神乐咬着筷子问。

一时故作热闹的三人全都安静下来,房间里只余火锅煮沸的“咕嘟”声。

看大家如临大敌的样子,神乐笑起来:“大家不用紧张啦阿鲁。我有感觉,我们以前一定也是像这样,一起吃年夜饭,我知道大家都是真心待我,我们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阿鲁。我会努力想起来关于我们的回忆的阿鲁。”

“小神乐……”见神乐失忆了都没有忘记与他们相处的感觉,新八都忍不住冒起了泪花。

“小神乐……”阿妙抹抹眼角,“不用勉强,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反正咱们往后还可以创造更多的回忆。”

银时默默给神乐夹菜。

然后四人又其乐融融地继续享用年夜饭。神乐却一直在脑子里纠结,冲……到底是冲什么来着?这个被大家隐瞒的名字,一定就是那天楼下那个家伙的!神乐无比肯定。要说她如此断定的理由,神乐难以言说,女人的直觉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开开心心地过完新年,神乐好不容易从银时打弹珠的钱里抠下来些压岁钱,纠结着买什么好,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决定拿去买醋昆布。于是神乐说走就走,围上围巾就出门去了。一边走一边想那个困扰她多天的问题,冲……冲什么呢?正走神,却不防那日的黑色制服突然闯入视野,心跳瞬间如上一次在楼下遇见那人时般剧烈。神乐张口:“冲……”却还是喊不出那个,明明感觉已在嘴边的名字。遂深吸了口气,零星画面突然闪入脑海,然后神乐福至心灵,“冲田总悟!”

那身着黑色制服的闻声男人回头,待神乐走近些看清那人,却不是她想见的那一个,是个眼神锐利的黑发男人。神乐忍不住将失望之色显露在脸上,但是又立刻想起了可以挖掘的讯息。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阿鲁,请问这个制服是……?”

“真选组。”土方眼神复杂地看着神乐,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作罢,最后只是点点头离开了。

神乐站在原地,怅然若失。

 

神乐日日逛遍歌舞伎町的街头巷尾,只盼与冲田再次相逢,可再也没能寻到半点那人的踪迹,神乐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在避着自己。可是记忆一片空白,寻不出丁点蛛丝马迹。神乐灵机一动,真选组于歌舞伎町而言,貌似是个有名的组织,不防问问别人,说不定可以得到答案。于是神乐选择询问路边团子店的老板。

“大叔,冲田总悟你知道是谁吗阿鲁?”神乐一边问着一边买了两串团子来吃。

“冲田先生啊……他不是真选组一番……几番队来着?啊总之是哪个队的队长。”

“噢……这样啊阿鲁。”神乐嚼着团子含糊不清地回答。

“以前你们还总是在街上打架呢,神乐酱完全不记得了吗?”

“我因为一些原因失忆了啊,连银酱和新八都不记得了呢阿鲁。”神乐晃了晃脑袋。

“原来你失忆的事情是真的啊,身体还好吗?”老板的语气充满了关心。

“很好,已经康复啦,只是记不得事情而已阿鲁。”神乐因老板的关心而露出笑容。

“那就好。”

“那……我和那个叫冲田总悟的小子,成天打架,是敌人吗阿鲁?”

“这……”老板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斟酌了好久才回答,“应该也不是敌人吧,虽然你们总是打起来,但完全感觉不出互相厌恶的意思呢。”

神乐不明白了,经常大打出手居然还不是因为想看两厌吗?

神乐陷入了名叫冲田总悟的谜团。既然两人相识,为何他如同陌生人般自己?为何大家要百般隐瞒他的身份?为什么自己看见他的时候心绪难平?自己以前到底跟他是什么样的关系?朋友?敌人?或是……别的什么?自己又为何执念想弄明白关于那人的一切呢?问题的答案显然无法在银时他们那里得到,如今唯一的希望只剩——再见那人一次。

神乐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站在了真选组屯所门口。

“请问你是有什么事吗?”门口站岗的警察看到万事屋家的中国姑娘杵在门口发呆,忍不住发问。

神乐愣了愣,转念一想自己既然都来了,没有就这样回去的道理。

“我可以见一见冲田总悟吗阿鲁?”

门口的警察不禁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是一瞬,然后便进去喊人。

冲田得知神乐在门口想见他,也十分讶异。不过如果避而不见,那家伙一定不会罢休,或许她有什么重要的事呢?他为自己内心同样想见她的念头找寻着借口。

待到真的面对冲田,神乐又莫名紧张起来。

“找我有什么事吗?”冲田插着裤兜倚在门框,懒懒散散,似是毫不在意她的来意。实则默默将曾经对她的称呼,昔日同她的笑骂,统统独自吞下。

又来了,这种心动无比的感觉。再次见到冲田,彼此视线交汇的时候,神乐只听见剧烈的心跳声轰鸣在耳。

“我因为一些事情失忆了阿鲁。”神乐悄悄捏紧了拳头,“虽然我不太回忆的起来,但是根据偶尔脑海中闪过的画面,我很肯定我们绝对认识阿鲁。请问……我们之前是什么样的关系阿鲁?”

“……”冲田听见失忆二字忍不住压了压唇角。他知道他该否认他们曾经相识,可是看着她流露出紧张神情的湛蓝双眸,那句“我们没关系”却始终说不出口。但对于神乐的问题,他一时也觉得有些被难住,略作思索却还是只能给出个含糊的回答,“或许是对手吧。”

“对手?”神乐微微皱着眉头,感觉这个答案似乎不太对,又似乎没有什么不对。

“你找我就是问这个吗?”

“嗯……”神乐还是处于百思不得其解的状态。

“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怕压抑不住自己,冲田立刻回身进门,挥了挥手聊作告别。

神乐带着这种似是而非的答案,一路纠结地回去,思绪就像一大团杂乱的毛线,总是以为自己可以顺利找到线头,却越理越乱。

果然……只是暗恋对象吗?

 

 

“总悟你确定要这样吗?太冒险了。”近藤对于冲田的计划表示担心。

“我不太赞同,总悟。”土方也反对。

“这是最快的方法,那家伙的记忆似乎有些恢复了,等她想起来,又会像上次一样不管不顾地跟过来,我可不想被老板打一顿。这个组织对付夜兔的手段太多,让他们逍遥了那么久,这次终于找到了窝点,必须尽快将他们一举消灭。”冲田心意已决。

“好吧……你万事小心。”

“那我带着组员们随时待命,记得给我们留记号。”

“好。”

 

 

“哟,这不是多串君吗?”银时打开门发现是土方,有点惊讶。

“多串是谁啊混蛋!”来人一如既往的暴躁。

“多串君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银时抠着鼻孔问。

“有委托。”

“哦……进来说吧。”

“我想请你帮个忙,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接应总悟。”两人在沙发上坐定,土方开门见山道。

“接应总一郎君?你们真选组那么多人都不够用吗?”

“我特意趁你们家中国姑娘不在才来找你的,总悟说她似乎有点恢复记忆,怕她再去掺和又受什么伤,“夜伏”不知道还有多少对付夜兔的手段,他想速战速决。正巧“夜伏”因为之前总悟伤了他们头领的侄子,最近想抓走真选组的要员,以示对真选组的报复。于是总悟那小子故意被他们抓走,打入内部想揪出敌方头目,我们放出消息假装骨干人员被抓走方寸大乱,实则埋伏在外接应总悟。就算我们准备充分,这件事总悟也太冒险了,所以我们想请你帮忙。”土方粗略解释了一番。

“那……”

“这是定金。”土方拿出一个很厚的信封。

好!我接受委托。银时摸摸信封,眼神发亮,“什么时候?”

“大概就是过几天,我们会一直守在那边,有情况就放烟花通知你,从你们万事屋的窗口就可以看见那边的情况。”

“好。”

“我先走了,省的被你家中国姑娘看见我在这,会起疑心。”土方匆匆离去。

 

神乐还是弄不明白,一些疑点又慢慢地被她挖掘出来,事情越想越觉得迷雾重重。那时候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入院,入院期间医药费又是谁付的,银时丝毫没有因高昂的治疗费而负债的迹象,她隐隐觉得自己的入院一定跟冲田总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自己的记忆丝毫没有恢复清晰的迹象,偶尔因为一些契机,她脑中才会闪过的零星画面。但当她每每刻意试图回忆,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却想不起往事分毫。为了不让银时他们担心,神乐只在散步的时候思索这些问题,最近走在街上时不时地隐隐听见“真选组的冲田队长似乎被抓走啦”之类的话,当时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注意,回万事屋之后才反应过来,忍不住悄悄担心在意起来。

 

 

土方及真选组众人已经蹲守了三日。

从那次事情之后,将近花了一年时间,真选组才再次追寻到“夜伏”这个组织的新据点——这座占地面积颇大的私人宅邸。选择如此靠近真选组的地方驻扎,不知是秉承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是根本完全没把真选组放在眼里。宅邸外观风格偏向中式,忍不住令人心生怀疑,这与他们对付夜兔族手段极多,是否有着密切的联系。将近一年前冲田与神乐在这个组织手里吃了大亏,冲田再容不得它嚣张下去,以身犯险故意被其抓走,力图打入内部揪出幕后首领并将其击杀。

土方内心开始微微焦灼,毕竟关于“夜伏”,他们知之甚少,对于其首领更是一无所知。他们所涉及的、最出名的生意,就是贩卖令全宇宙闻风丧胆的战斗种族——夜兔,当然,是已经被驯服的,给某些有钱人作为宠物。因此“夜伏”对付夜兔的手段众多,这也是万事屋的中国姑娘进医院的原因。所以冲田此番危险重重,能够对付得了夜兔的组织,对付起人类来……土方赶紧停止这些丧气的念头,继续凝神观察周围的动静。三天前他们追踪冲田留下的记号来到这里埋伏,准备随时接应。冲田在之前交代过,如果到了冲进去的时机,他自然会发出信号。具体是什么样的信号,冲田却没有告诉他们,只说“到时候土方先生一定一眼就看出来了”。土方忍不住摸出一根烟,想点燃却又怕泄露己方行踪,只好用牙叼住,慢慢研磨以解烟瘾。

雪地上只有零星几个脚印,每天队员偶尔走动留下的痕迹,没一会就会被新的一层雪覆盖了去,因此这块雪地还保留着较大的完整性。持续了几日的雪将将停歇,积雪反着月光,白茫茫一片,略略晃眼。整整三天,这座宅邸都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他们静静埋伏在后门外的树林里,三天内没有发现任何可以称之为“冲田传来的信号”的类似物。土方都忍不住怀疑冲田是不是已经被干掉了,正当他再次隐隐焦灼起来的时候,一个球状物体越过墙头飞了过来,落在土方面前。土方一时还有些发呆,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个小型炸弹的时候,炸弹已经在他面前“砰”地炸开,居然还在地上留下了似乎是“土方去死”的字样,顺便免费给他做了个造型——爆炸头。土方来不及纠结到底是先吐槽“这果然是他一看就明白的信号岂可修”还是先吐槽“这小子是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够留下字样有这闲工夫不如多练练剑术”,顶着爆炸头的土方一挥手下达突击指令。毕竟炸弹爆炸这么大的动静聋子都快听见了,他们不立刻攻击抢占先机也不行了。

早已虎视眈眈许久的真选组队员们如同猛兽出笼,势如破竹。宝剑出鞘,惊扰了寂静的雪夜。门口的积雪经过此番踩踏,片刻间只余暗沉雪水,被击溃的大门无力地呻吟两声,慨叹这不寻常的一夜已经开始。

这个夜晚注定充满着杀戮,恶徒与警察,天生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被爆炸声吸引来的人首先与真选组战在一处,刀光剑影间,温热的血从伤口溢出、从刀间低落,溅到少许依旧保持纯白的雪上,便迅速侵染晕开,红红一片,又被人踩踏而上,变成污浊的色泽。真选组的进攻吸引来了一波人,却没有土方想象的多,似乎在宅邸另一头也有什么骚动似的。八成就是那小子搞出的动静,土方蹙了蹙眉,有些担心,立刻放出约定好召唤万事屋那个卷毛的烟花,一边更加卖力拼杀,争取尽快地与冲田汇合。

 

 

“银酱,你要干什么去啊阿鲁?”神乐揉着眼睛拉开壁橱的门问道。

正在偷偷穿衣服的银时动作停顿一瞬,心里暗暗吃惊这丫头今晚怎么睡得这么浅,表面不动声色,继续若无其事地拿起皮带。

成年男人半夜出去,你就不要问理由了,无非就是跟漂亮姐姐约在旅馆一聚啊什么的。

“可是银酱你不是有个设定,OO除了撒尿之外并没有其他用处嘛阿鲁?”

“谁说的,阿银我可是有大把的女粉丝想要跟我生猴子,小孩子就快点继续睡觉吧。”

银时按着她的头把她塞回壁橱,并关上壁橱的门,接着自顾自走向玄关,叹了口气,套上靴子出门去了。

听银时的话继续睡的念头仅仅只在神乐脑中闪过一瞬,接着她便立刻爬起来穿衣服,冲出门跟踪银时而去。她隐隐觉得,银时的半夜外出绝对与真选组脱不了干系,所以说不定……也与冲田被抓脱不了干系。神乐奔跑在夜晚的街,感觉这种情形有些似曾相识。

虽然过了年,但是冬天还是要拖沓一阵才舍得离去,夜晚的凉风灌进神乐的脖子,她才想起忘拿了围巾,但是这种奔赴某人身边的感觉让她热血沸腾,往昔的记忆也在蠢蠢欲动,这点寒冷也就算不得什么了。神乐捏紧了手里的伞,默默将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跟踪银时到了宅邸外面,就寻不到他的踪迹了,神乐只好自己翻墙进去,却意外地发现宅邸里闹哄哄的地方似乎不止一处,一时踌躇,暗忖银时应该也是因为冲田而来,遂干脆随便揪了一个人,做出凶恶的样子:

“告诉我,冲田总悟在哪,不说就杀了你!” 为了更有威慑力,神乐特意克制了自己的口癖。

被抓住的人似乎是个仆人,已经被宅邸的混乱吓得不轻,立刻就交代了。

“冲田总悟……应该正在跟主上打斗……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在哪里!”

“那边……”那人眼泪汪汪,往西南方向一指。

神乐立即丢下那人,往西南方向赶去。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兴奋起来,却又下意识地想压下那种感觉,总觉得如果放纵血液中正躁动着的东西,将会造成些不可挽回的后果。神乐因此觉得有点不好受,便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观察起各处的情况。这仔细一看却让她发现了耐人寻味的事情,宅邸里装饰风格完全是中式,与那些黑衣服的真选组成员敌对的也是穿着中式长褂的人,神乐忍不住皱眉,宅子的主人跟夜兔星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难道自己的失忆也与他们有关?但容不得神乐多想,她已经找到了她想找的人。

神乐闪身到一根柱子后,掩藏起行踪,决定先摸清楚如今形势再行动。她悄悄探头,看见冲田正同一大叔战得如火如荼,庭院里的装饰和房屋因打斗变得一片狼藉,神乐眼里唯见那少年额发飞扬,红眸璀璨,黑色的制服因打斗而褶皱,除了正在打斗的大叔,周围还有一堆敌人虎视眈眈,深陷重围的少年脸上毫无惧色,唇角微勾,端得肆意桀骜,刀光剑影间,姿态丝毫不显狼狈。正当神乐想着这小子还真有点帅,因此心跳如鼓时,形势却突然急转直下,神乐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冲田的左胸口便中了一刀,鲜血喷薄而出的样子让神乐惊心。

“你这混蛋——”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举着伞重重地将“夜伏”的首领击飞出去。

“China?!”冲田的脸上露出极为震惊的表情。

“吉娃娃你可真没用……!”话下意识出口之后神乐才惊觉,“原来我喊你吉娃娃……”

“你过来做什么?”冲田对于事态感到措手不及。

“我凭什么不能过来阿鲁!”神乐翻了个白眼。

“呵……夜兔……”被击飞的男人爬起来,挥手掷出一枚银针。

冲田自然不会让同样的事请发生第二次,立即挥刀挡开了银针。

“就凭这个。”冲田皱眉,“你给我回去。”

“一根针怎么了……我的伞……”神乐正想反驳“我的伞完全不怕这个”,却发现这样的场景似乎曾经发生过,而自己的伞,好像真的没能起到作用。神乐因为记忆突然闯入脑海而有些眩晕,而那头的男人看这头一个重伤一个站立不稳,已经带着残酷的笑意杀了过来,攻击却被冲田轻巧接下。

冲田一手继续挥刀攻击,一手摸着粘湿的胸口:“本来怕你们这里伙食不好,特意带了瓶辣椒酱来佐味,可是你居然把它弄破了,你说你要怎么赔我呢?”

“你居然没有受伤?!”

“我怎么会受伤呢?不得不说真是幼稚的想法。本来想假装受伤让你放松警惕直接结果了你,可惜被那臭丫头给破坏了,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只知道给我捣乱。不过大叔,你的命,我还是会收下的。”

“呵,年轻人不要太过天真。你就没有想过你的夜兔小女朋友吗?”男人随意挥手。

密密麻麻的银针向神乐袭来,冲田忍不住惊慌,他根本来不及、也没有完全的把握替她挡下所有的银针。正当他打算用自己的身躯为神乐抵挡的时候,本该毫无防备的神乐却闪身躲过,蓝眸中一片清明,再没有丝毫迷茫无措。

“大叔,你以为同样的招数我还会再中一次吗阿鲁?”神乐举伞就是一通扫射,“受死吧阿鲁!”

“China你……?”

“虽然还没有完全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但是那边的吉娃娃,擅自装不认识我,你经过我同意了吗阿鲁?!”神乐瞪眼,给了冲田同样的扫射“福利”。

“我不是怕某些智商不够老被阴的女人,又要跟过来作死吗?”总悟轻松躲过,忍不住笑起来。

“呸,谁智商不够啊变态抖S阿鲁!”虽然被他笑得眼晕,但是神乐骂地顺口至极,熟练得仿佛每天都要骂上八百遍,因此越发信任自己对冲田产生的那种莫名的信赖感,“跟你的账回头再算,先把这些家伙解决阿鲁!弄丢女王大人的记忆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阿鲁!”

“什么女王大人,母猪才对吧。不过这头母猪也只有我能动啊,大叔。”冲田将目光转向男人,眼神嗜血狂狷,更多了一份无所顾忌,“笨女人,这一次,不会再那么蠢得中招了吧。”

“当然了阿鲁!”

两人背后似是熊熊燃烧起红蓝的业火,神情诡谲,眼中凶光闪烁,如同恶鬼临世,即将屠尽生灵。

 

然而身着中式长褂的墨镜男子却没有与他们硬碰硬的打算,轻巧后撤到包围圈外,冲神二人只看见他模糊的笑容,接着一阵浓浓的白雾便弥散开来,神乐开始觉得不适。

“夜兔为什么有胆子闯进我的院子呢?这是我们特意为夜兔准备的‘甜点’,使夜兔狂躁,夜兔之血沸腾,却又同时使其衰弱,越是几欲发狂,越是颓萎倒地。年轻人,这道甜点对人类无用,乖乖把你的小女朋友留下,或许还有逃脱的可能。”

“啧。”身处浓雾中冲田忍不住靠近神乐,探查她的情况。

神乐咬紧牙关,在冷冽寒风中竟有豆大的汗珠滚下,想暴走的冲动燃起,伴随着虚弱袭来,冰火两重天的感受,不可避免地晕眩。神乐勉力用伞拄地支撑身体,小心地吸气,却又无法不依赖呼吸来维持生命,气闷感加重了不适,让神乐在心中痛骂“夜伏”首领千万遍,即使记忆残缺不全,她仍然如同本能般下意识地抗拒被夜兔之血操纵,也因此没有立刻倒下。

冲田明显察觉到她的状态,防止浓雾中有暗箭袭来,立即将神乐带到柱子后面,扯下自己的制服领巾捂住她的口鼻。神乐下意识地也伸手捂住,心跳因为他的靠近而剧烈,脸也忍不住热了起来。为缓解寂静中带来的暧昧气氛,神乐转移话题,捂在领巾里闷闷地说:“你上一次洗这个是什么时候阿鲁?平时有没有拿它干奇怪的事情,比如吃完饭拿来擦嘴啊什么的阿鲁?”

“嗯,大概一年洗一次吧。干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比如放在土方先生的蛋黄酱上烘烤之类的。”

“噫,太恶心了阿鲁!”神乐作势要将冲田的手扒开,却没有撼动他分毫,接着便察觉到被那一方领巾捂住口鼻的自己,呼吸间并没有丝毫异味,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大抵是属于冲田的气味。

冲田轻笑一声:“China,你要抓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原来你是痴女吗?”

神乐才发现自己捂住口鼻的时候,连同冲田的手也一起扣住,刚刚试图扒开他的时候,反而将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切!就算是痴女也不会对你有兴趣的臭小子,快把你的爪子拿开阿鲁。”跟冲田如此近距离接触,神乐感觉自己脸热得要烧起来,心说我怎么会喜欢这种恶劣小鬼。

“我拿开了你能好好捂住吗?毕竟某人智商似乎不太够啊。”

“呸你智商才不够呢阿鲁!”神乐炸毛,冲着冲田就是一脚。

冲田轻巧避过,又重新靠近。他的面孔和眼眸,在这渐渐稀薄的雾里,先是模糊,复又明晰。

“不愧是母猩猩,战斗力看来是要恢复了。”冲田笑。

“呸你才是母猩猩阿鲁!咦……?”神乐又一次地后知后觉,自从开始跟冲田拌嘴,那种不适感就渐渐被压制了下去,似乎和危机感一起被抛诸脑后,取代夜兔之血沸腾着的是头脑中的热血——说白了就是神乐一听冲田说话就气的头脑发热恨不得爆炸,再加之因为他的靠近而升腾而起的少女心思,什么夜兔之血夜伏首领,她完全没有加以关注的空闲。

恰巧一阵风呼啸而过,将剩下的烟雾吹得所剩无几,视野又重新明朗起来,不知是否是错觉,今夜的月亮亮得出奇。

“如果他们再来一次,你能扛住的吧。”

“当然阿鲁!”

两人不需多说,同时从柱子后面重新回到敌人面前。

“夜伏”的首领吃惊至极:“你是杂种?”

“呸!你才是杂种呢!会不会说人话阿鲁!我是夜兔这一点毋庸置疑阿鲁!”

“居然有夜兔能够对抗夜兔之血……”男人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我才不要、也不会被夜兔之血操纵阿鲁!”

“多么……美丽又强大的存在啊!我一定要得到……”男人的表情变得狂热,摘下墨镜,似乎是想怕墨镜妨碍他看向神乐的视线,一双眼睛亮得渗人。

“噫。”神乐抖抖,“原来是热衷夜兔的变态吗,我要报警阿鲁。”

“警察叔叔就在这里,麻烦这位小朋友带警察叔叔去抓变态。”冲田在旁边一副悠闲至极的样子。

“吉娃娃你少得意了阿鲁,小鬼一个。”

“你自己还不是小鬼。”

这边开始拌嘴,“夜伏”的首领却是对神乐志在必得:“给我抓住那个夜兔少女!我一定要把你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窥视……呵呵呵……”

“你这样的女人居然都有人要抢啊。”冲田做出不屑的表情。

“那是你瞎,本女王长大以后绝对是有料的大美女阿鲁。”

“现在可是晚上,不是白日梦的时间。”面对冲过来的敌人,冲田悠然抽刀。

“吉娃娃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身高吧阿鲁。”神乐也挥伞与冲田一齐杀进战圈。

刀光剑影间,鲜血飞溅,风声在耳,默契难言。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愉悦得让神乐忍不住勾起嘴角。

“喂吉娃娃,我以前是不是经常骂你阿鲁。”神乐一边举伞扫射一边搭话。

“啊你终于良心发现要跟我道歉了吗?”冲田又砍到两个敌人,瞥了神乐一眼。

“才怪,我只是觉得有些话骂着骂着就骂出口了,顺嘴得不行呢阿鲁,一定是以前经常骂的缘故,这是个好习惯要继续保持阿鲁。”

“啧。”

“为什么那个大叔说我是你的小女朋友,你占我便宜吗阿鲁?!”

冲田笑而不语。

“你不会是什么负心前男友吧阿鲁?!然后趁我失忆赶紧抛弃我,所以银酱他们才不告诉我你是谁阿鲁?!”神乐向他投以看人渣的眼神。

“抛弃你那是不可能的,你这种母猩猩需要时刻控制,防止影响治安啊。”冲田抛给她一个啼笑皆非的眼神。

神乐为“抛弃你那是不可能的”这句话狠狠心跳了一下,忍不住又想接着试探冲田对她的态度。

“不过我们以前应该不止是对手关系吧阿鲁?”

“嗯?”

“最少应该是能够并肩作战的伙伴吧阿鲁。”神乐偏头观察冲田的反应。

冲田先是愣了愣,然后笑起来,红瞳在月光下格外柔和,他偏头看向她:

“如你所愿。”

神乐满足地笑,却因冲田接下来的话瞪大了眼。

“我们不止是对手的关系,不过前男友是不可能的了,未来男友倒是可以考虑。”

 

二、日光

记忆残缺不全的夜兔神乐,对于夜兔族是否真的惧怕阳光这一点,开始产生根本上的怀疑,并想通过实际研究来认证这一属性的真实性。

“怎么?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大的麻烦,想让太阳替人民消灭你?”

“喝!吓死人了阿鲁!”打着伞蹲在屋檐下,正在试着把脑袋探出伞沿的神乐被吓了一跳,“还有,你才是天大的麻烦呢,抖S变态税金小偷阿鲁。”

冲田也到她旁边学着她的样子蹲下:“China你在干嘛。”

“我在想夜兔是不是真的不能晒太阳阿鲁。”

“难道这不是种族自带的属性吗,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那万一这种属性其实是可以后天克服的呢阿鲁?”神乐说着猛地将头伸出伞外,没一会就缩了回去,靠墙扶额,“不行,头晕阿鲁,我要让银酱给我买瓶防晒霜试试阿鲁。”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点?”冲田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醋昆布递过去。

“因为啊,太阳不停地在燃烧,地球也不停地在公转自转,以保证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受到阳光的照拂,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太阳都一视同仁地给予温度,而夜兔却擅自拒绝这份好意,岂不是很不知趣吗阿鲁。”神乐笑了开来,将冲田给的醋昆布塞进嘴里。

冲田被这番论调弄得有些发愣,沉默了好一会:“可是不能晒太阳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但是太阳好像很温暖的样子,我缺少来自它的温度阿鲁。而且成天打伞真是麻烦死了阿鲁……”

“真是蠢女人啊。”冲田站起来,敲了下神乐的伞顶,“我继续去巡街了,别整出什么街边被晒死的少女之类的案件啊,警察叔叔可是很忙的。”

“少自以为是了小鬼,你以为我的智商跟你一样吗阿鲁?!”神乐在原地冲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

 

 

“多串啊,你们家总一郎君什么时候跟我们家神乐关系这么好了?”吃完饭一出门就看见两个小鬼气氛极其融洽,于是驻足观望了很久的银时问土方。

“谁是多串啊臭卷毛,他们俩不是一直很好吗。以及干什么要拽着我一起在这里偷窥。”土方毫不在意地点烟。

“这不叫偷窥,明明是在光明正大的关心自家孩子好吗?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以前没有好的这么……直白啊。”

“直白还是不直白不都一样。”

“这不一样啊,气氛完全跟以前不一样,总一郎君居然还给神乐醋昆布,这不科学,小神乐要是就这样被拐跑怎么办……银桑爸爸我很担心啊。”

“那就吃口蛋黄酱冷静一下好了。”

“恶……那种狗粮谁要吃啊喂!”

“你什么意思!快给蛋黄灵道歉!”

“刚刚在里面那一大坨蛋黄酱盖饭是人吃的吗?阿银我在你旁边吃饭真是倒尽了胃口!”

“你这种吃着一坨不明物体的人还好意思说我?!”

“不明物体是用词啊!快向糖分大神道歉啊立刻!”

“别做梦了你这个卷毛!”

“怎么看不起卷毛吗!你以为你的V字刘海就有什么可看了吗?!”

“你这滚蛋……!”

“跟你一起吃饭真是太倒霉了!”

“这是我该说的话才对!”

“哼!”

“哼!”

两人在门口如同往常一样负气地背道而驰。

额……你们刚刚难道不是在讨论某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吗?

 

 

但是这种挥之不去的感觉是不会让银时轻易抛之脑后的。

当某天真选组和万事屋又联手对抗恶势力成为正义的伙伴(什么鬼说法)的时候,银时又有一种深深地辛苦养的大白菜会被猪拱了的危机感,忍不住地将眼神一直往冲神那里瞄。

“那两个小鬼怎么这么默契?”银时一边砍杀敌人一边问旁边的新八,“一种深深地虐狗的气氛。”

“小神乐和冲田君他们不是一向很默契嘛。”新八看了一眼笑着说。

“不,虽说本来就很默契,但是最近气氛不是那样了,你看你看刚刚那个相视一笑是怎么回事啊喂!”

“嗯……有吗?”

“有,绝对有,阿银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龄呢。”

“反正单身16年的人一直在被他们虐狗,形式多元化了而已,我已经习惯了。”新八的镜片冷光一闪,周身气氛迷之萧瑟,

“……”银时只好对16岁的处男投以同情的目光。

“啊果然还是有问题啊应该不是我多心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银时一边继续战斗一边碎碎念。

 

 

“所以说,你还没放弃你的白痴实验吗?”冲田一边随手砍倒神乐身后一个欲偷袭的人,一边问道。

“什么叫白痴实验啊阿鲁?!每天都要问,吉娃娃你好烦阿鲁!难道是更年期到了吗阿鲁。”神乐斜眼看他。

“更年期什么的,还是你的症状更符合。没办法,谁叫我巡街途中每天都能看到某人在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为了江户的治安,人民不会因为某些醋昆布女的死亡引起恐慌,我要好好打消她自杀的念头啊。”

“你才自杀呢阿鲁!本女王只是在试图克服自身的弱点阿鲁。”

“就算你强悍得像只母猩猩,这种事情也是没戏的,趁早放弃吧,就那么渴望阳光吗?”

“你这种肆意享受阳光的普通人怎么能理解,只有我不能接受太阳的光和热很亏啊阿鲁,冬天冻得要死的时候我都不能晒晒太阳取取暖阿鲁。再说了……得不到就总是很想要啊阿鲁……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呢,阳光那么温暖的存在……”神乐垂眸。

“……”冲田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飘忽,没有再答话。

 

 

 

“银酱新八,春天到了,叫上阿妙姐,我们去赏樱吧阿鲁……”神乐兴冲冲地提议。

“好啊。”银时歪在沙发上翻着jump随口答应,接着他听见了神乐的后半句话。

“……和真选组一起。”

“什么?!和那些税金小偷一起?!”银时惊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拿看怪兽的眼神看她。

“对啊,有什么不对吗?”

“不……你为什么会想到跟他们一起赏樱。”银时觉得有点接受无能。

“因为臭小鬼邀请我的阿鲁。”

“你们是这种相约出去玩耍的关系了?”

“不至少是‘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关系吗阿鲁?难道还能是情侣关系吗阿鲁?”神乐似是随意开玩笑,实则暗暗试探银时对冲田的态度。

“不……情侣什么的你想多了。可以并肩作战的伙伴……虽然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你是什么时候有这样明确的认知了?”

“上次问吉娃娃我们是不是这样的关系的时候,他表示肯定了啊阿鲁。”

“你们是怎么说的……”

“让我想想啊……我说我们应该不止是对手的关系吧阿鲁?应该至少是能够并肩作战的伙伴吧。然后他就表示我说的没错啊阿鲁。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哦他说‘如你所愿’。”想起他接下来的话,神乐偷偷脸红。

“嘶——”银时扶额,心在滴血,“大意了。”

“嗯?怎么了?”刚做完饭不明情况的新八把饭端出来,表示一头雾水。

“自家养的大白菜难道终究还是要被猪拱了?银桑我真是很伤心啊……”

“……?”

 

 

最终银时还是不情不愿拖家带口的到了跟真选组约定的地方。

在柔光四溢的春天里,在飘落的樱花瓣下,众人如同往年般地闹腾,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两方和谐地相约而来,虽然气氛依旧的不和谐,该单方面被暴打的在被暴打,在拼酒的在吵吵嚷嚷地拼酒,该虐狗哦不,该打架斗殴的在打架斗殴,而作为双方吐槽担当的两位已经完全懒得理这些人。

神乐和冲田又理所当然地一言不合打到一起,随着两人不停地出拳扫踢,各种攻击,花花草草被摧残无数。 

两人渐渐扭打到一起,神乐逮住机会将冲田撂倒在地,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领巾得意地扬起拳头,打算给他漂亮的娃娃脸来上一拳。虽然记忆还是有些残缺不全,但是这种相处模式,以及彼此不服输的心态,撇开相处时越来越强烈的心跳,一切都完全符合记忆中的样子。

冲田却似乎不打算反抗,反而懒懒地将她丢在一旁的伞捡起,遮住可能使她受伤的阳光。

神乐为此举所惊,举起的拳头迟迟未能落下。身下的少年一双红瞳里印着自己,额发与平时不同的散乱着,发间夹杂着几根拜她所赐杂草,只穿着衬衫和背心的身体上,暖暖的温度传过来,有瓣樱花飘落到他鼻尖,被他轻轻吹走。然后他开口。

“喂China,如果家里有空调,丈夫又可以帮你暖手,那就没必要追求阳光了吧。”

“啊?怎么,你要给我介绍相亲吗阿鲁?”

“我自荐可以吗?”

“……”

“你缺失的那份本该来自太阳的温度,全部都由我来给你。”

可樱树却不为所动,仿若这一切都只是风。

 

 

 

 

番外

听着客厅里无知大人们被熊孩子的可爱表象所俘获的动静,神乐满怀不屑地拍了一下不肯吃奶瓶要往她怀里拱的小崽子的屁股,她的强硬态度让小崽子泫然欲泣,同时也知道卖萌并没有用,只好乖乖喝完了奶瓶里的奶。

“哼,卖萌的样子只能骗骗别人,在妈咪面前你可爱到上天也没有用的阿鲁。”神乐顺利给他灌完最后一口奶。

“喂完了?”冲田推门进来。

“嗯,去把另一只抱过来吧阿鲁。”神乐将怀里的婴儿递给他。

“哦?孩子是用一只来衡量的吗?”冲田接过儿子,对媳妇儿的用词提出疑问。

“你还是一只呢,一只吉娃娃阿鲁。”

冲田被她逗笑了,低头亲上一口:“那倒应了你们中国的俗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少跟我贫,快去把妹妹抱来喂奶阿鲁。”神乐笑着轻推他。

 

客厅里热热闹闹围了一圈人,女婴毫不认生地时常对众人露出笑容。

 “噢噢噢她在看我!”银时激动地断定。

“胡说明明是在看我,蛋黄酱要不要?”土方拿出自己的至宝引诱婴儿床里的女婴。

“不,你那种东西谁要啊,别吓着她啊喂。”

“你什么意思,想干架吗?!”

“来就来谁怕谁啊!”

“他们真是多少年了都这么幼稚,小神乐的女儿真可爱啊,简直是天使。”趁那两位又开始抬杠,新八立刻挤到婴儿床前面,碰碰婴儿的小脸,婴儿吐了个泡泡作为回应。

“是啊,真是太可爱了。”阿妙感叹。

“阿妙小姐我们快点也生一个吧!”近藤凑到心爱的女子身边。

阿妙下意识地一拳击飞,然后才后知后觉他们已经订婚了,抱歉地捂嘴。

“对不起,以前打习惯了。”

“没关系的,阿妙的拳头满怀着爱意。”近藤一如既往地坚强而痴汉。

在众人的吵闹中,卧室的门打开,冲田走出来将怀里的婴儿放进婴儿床,又抱起另一个。

“好了好了,小子先借你们玩会,女儿该去喂奶了。”

到了父亲的怀里,小女婴开心地咯咯直笑,毫不掩饰依赖之情。

“嗯……小子长得比较像小神乐啊。”银时摸着下巴研究床里的孩子,又扭头看看冲田怀里的,忍不住叹息,“为什么是女孩子长得比较像总一郎呢,真不甘心啊。”

冲田闻言得意地笑。

冲田夫妇生了一对龙凤胎,男孩子先出生,生得一双神乐的蓝眼,咕噜噜直转,看见食物就两眼放光,小子的五官多数肖似神乐,饭量和性格也是。而女儿则是像透了冲田,一双红眸透着懒散,总是安安静静地很少哭闹,丝毫不怕生,但总是有一种以后会像她爹一样很腹黑的感觉。两个小鬼都有着冲田的发色,也良好地继承了神乐的怪力。(这是让冲田爸爸非常头疼的一点)

两边的亲友都非常喜欢这两个孩子,时常过来看望,家里也因此经常闹哄哄的。

“你们早点回去啊,等会可能会下雪。”冲田抱着女儿进房间前不忘赶人。

“切这么快就赶人……”

 

 

神乐接过女儿,不禁感叹:“还是这小丫头懂事,就算长牙了都不会咬人阿鲁。”

“因为像我。”

“呸,明明是因为继承了我的机智阿鲁。你还在这站着干嘛,我要喂奶了你出去阿鲁。”

“孩子都生了……还害羞什么呢。”

“你出去阿鲁!”神乐红着脸赶他。

“好吧好吧。”冲田促狭地笑。

等冲田离开房间,神乐才撩起衣服给女儿喂奶,女儿喝奶的样子看起来无比满足。

事实上女儿的确是机智无比的,她已经隐约形成了“要好好对待妈妈不然爸爸就会不高兴”的意识。哥哥因为咬疼了妈妈就被断了母乳,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例子。

女儿喝了奶心满意足,喝完没一会就腻在神乐怀里睡着了。

神乐将女儿放在她晚上睡觉用的婴儿床里,出了房间发现那小子也昏昏欲睡。正巧天色渐晚,天气预报也说夜间即将降雪,众人也知道带孩子的父母不易,并不介意神乐没有多少时间招呼他们,为了防止吵醒孩子,大家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不过夫妇二人还是将众人送至门口,与他们轻声告别。

送走众人,神乐瞥向冲田:“我哄这小子睡觉,你去洗澡暖床阿鲁。”

“是,老婆大人。”

 

 

“开始下雪了阿鲁。”

神乐的声音带着困顿的粘稠,人刚钻进被子里,冰凉的手脚便贴了上来。冲田顺势搂紧了自家媳妇儿,任她肆意吸取自己的温暖。

神乐是不能承受阳光的种族——夜兔,常年缺少了本该来自太阳的那份温度,于是导致她一到冬天手脚就冷得不行,一进被窝就紧紧挨上来,可是当年成天同媳妇儿打架斗殴、现在也依旧经常言语不客气的冲田却从没推开过她,任劳任怨地当着人形暖炉。

综合各种方面,冲田大概可以够得上好丈夫的标准。

只有唯一的一次,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倒下。

 

 

那也是个下雪天。

本来只是一个在老地方相遇于是顺理成章互相嘲讽、彼此亲友都已经看腻他们自己却还没有腻的老戏码。

“你小子巡街又在偷懒吗阿鲁。”

“……”戴着眼罩在公园小憩的冲田正想回嘴,却突然感受到细微因为她的到来,而带来的不好的气息,“回去。”

“干嘛啊阿鲁,摸鱼被抓包所以立刻要赶人走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不会包庇你装没看见的阿鲁。”神乐的脚步没有挪动丝毫。

“小鬼就乖乖回家吃醋昆布去,还是说要警察叔叔送你回家呢。”冲田扯下眼罩瞥她一眼。

“臭小鬼,谁要你送啊阿鲁。”神乐翻了翻白眼。

“好了好了回家去吧,你这样的醋昆布女在路上是影响市容。”冲田站起来,真的要陪神乐回万事屋的样子。

“喂你吃错药了嘛阿鲁?!”神乐来不及吐槽醋昆布女这种称呼,只觉得冲田的反常让她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这时候有细碎的说话声传来。

“糟糕有人和那个夜兔一块了,都怪你拖拖拉拉的。”一个男声说道。

“我这不是在确定她是不是夜兔嘛,新手没经验啊。”另一个男声。

“现在怎么办,本来可以抓个夜兔算上大功一件的,就让他们这么走了吗?”

“旁边那个小鬼看起来好像很好撂倒的样子,反正我们人多,我特意问我舅舅借的人,他可是组织里的头目,搞定一个小鬼应该没问题,上吧!”

然后冲田和神乐二人就被一群人挡住了去路。

冲田默默打量来人,为首的两个就像是小混混一般,后面的众人穿着中式长褂,但是总体看起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而那两个人讨论的时候只提及了他,却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旁边夜兔少女的战斗力。这绝对不是因为愚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能让这些乌合之众如此自信。冲田内心隐隐有些猜测,只希望事情并非如自己所想。

“你们对本女王有什么企图阿鲁?”

对方却无人答话,其中一人飞快地拿出一支吹管对准神乐吹了一下。隐约看见有数根细密的针袭来,神乐反应极快地撑伞。然而针却轻巧地穿透了她那刀枪不入的伞面,刺中了她,躯体倒地发出干脆地闷响。

干脆不是指声音,而是对冲田的认知而言。他和神乐一样,无比地相信着她那把刀枪不入的紫伞,毕竟这是属于夜兔族的武器。他从未想过它有被弱小人物穿透的可能。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使他发懵,但也只是一瞬。片刻后冲田立刻抱起倒在地上毫无动静的神乐,毫不留情地、作为一个纯粹的杀人魔,挥刀杀出一条血路。

中式服饰、对付夜兔的手段,这两点指向的,自然是以售卖夜兔而闻名的“夜伏”。他们真选组除了知道一些传言外,可以说对这个组织几乎一无所知,不知道那些针有什么作用,对夜兔的身体会有什么损害,神乐会不会就此……事态的走向无法掌控的感觉,让冲田极度焦躁,挥刀也格外狠辣。

带着一身来自敌人的血污,冲田只给幸存者留下一个令人如坠冰窟的眼神。战战兢兢的领头人仿若被凉蛇绞紧,一瞬间无法呼吸。

他今天没有空闲去做任何善后、抓捕、拷问之类的事情,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唯一想做的,就只有飞速赶往医院,晚一秒钟都多一分危险。因为怀中抱着的身体,冰冷的如同死去,让他极度恐惧。

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天空中开始飘落雪花。

 

“由于病人是夜兔,很少有人对夜兔做过研究,所以我们医院所掌握的讯息也不多,但是可以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就病人目前失忆的状况来看,针上涂抹的药剂应该当时会使夜兔瞬间休克,之后丧失记忆,多半是因为失忆的夜兔更好掌控。但是她的记忆是否能恢复,什么时候能恢复,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手术完医生将情况说明给赶来的银时、新八和真选组众人听。

“老板,这是我的错。”依然没换下血衣的冲田低头说道。

银时突然上前拽紧冲田的领口,遂又松开:“这不是你的错。”

“那就当她从来没认识过我吧,医药费我会付的。”少年只留下萧瑟的背影,离去。

 

 

“话说臭小鬼你当初是不是中邪了阿鲁?”

“嗯?”冲田对媳妇没头没脑的一句表示疑问。

“那时候突然跟我说什么未来男朋友倒是可以考虑阿鲁……”

某些人成天跟怀春少女一样跑来找我,我当然要给她一个机会。

“呸!你才是怀春少女呢阿鲁!告白可不是我干的,你小子一定是早就暗恋本女王了阿鲁!”

“嗯?可是某些人一直在追着我问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啊。”冲田捉住媳妇欲挠人的爪子,“怎么样都是你先追我吧。”

“我哪里追着你了……我就是好奇阿鲁!”

“是是是,是我死皮赖脸追着女王大人您,感谢您赏光下嫁。”知道再下去就没完了,冲田立刻选择哄着她。

“哼,这还差不多阿鲁。”

 “现在暖和了吧,快睡吧。”

冲田轻抚着神乐的背,看着立即沉入梦乡的她,凑近亲吻她的额发。

曾经我们陷在名为“对手”的怪圈里,因为彼此的不坦诚,谁也踏不出这个圈,消极地维持着那样的关系,不靠近也不疏离。直到因为我的无能差点失去你,而你失忆之后却一直如此固执地在追寻着我,再不坦诚一点那就太蠢了。

既然你执意向我走来,那我就接住你,用我的余生来守护你。

你所缺失的,本该来自太阳的那份温度,全部都由我来给你。

空调发出极细微的响动,暖融融的两人渐渐睡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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